在楼顶打桩声震碎电脑芯片并让我成为战争参与者后,我走进漂浮着水雷的空气,推开潮湿屋内墙上满是水珠的门,沿着不熟悉的路绕行西门关闭、空无一人的城市,带着对曾经与他奔跑时优越感化作酸楚的回忆,迷失在东门附近,染上橙色的天光,面对他的失望和错过的预约时间,而一个许久未开口的年轻人指引了我,却最终未能抵达目的地。
楼顶打桩声震得我一拳锤碎了电脑芯片,我成为了战争的参与者。我决定出去走走,走进在这漂浮着水雷的空气。推开门来才发觉屋内潮湿,墙上满是水珠,我仿佛脱产者钻出咸湿的家门口。他帮我预约好了场地。往常我都是走西门的,然而西门关了。沿途没有一个人,我想起与他跑来跑去的时候,就在那尊青铜雕塑旁边,那种优越感如今只剩下敏感的酸楚,污染了真正的雀跃。我走了不常走的东门,必须从那里绕一条不熟悉的路,只有一小时。在东门口我选择往右走,我从来不留意东南西北。奇怪在是我怎么也走不到那里,并不是我忘记路,好像是我的身体不让我走到那里。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抬头看路,像一个在城市里穿梭的狂躁的游魂。天色已经发橙,就连双手都染成了橙色。我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,却极度沮丧地发现我仍站在那东门几步远的地方。我接了他的电话,他满口懊恼,对我极失望。我立刻挂断了电话,察觉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看着我。我谎称刚刚来到这个城市,还不熟悉周边的设施,问他那个地方怎么走。出于自尊,我不愿意对人承认我在生活了一生的城市里迷路。那人使了很大劲才掰开黏着的嘴,这令他双唇渗血。他发出游丝般的声音——或是我没听清楚,看来他很久没有说话了。他来了,不再对我生气,我们一起去了那个地方,然而早就错过了预约的时间。